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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语:台湾媒体今天撰文称,今日的电话能够通千里、网络遍及全球,都是多亏了“光纤之父”高锟四十三年前的研究贡献,如果没有光纤通讯,网络、通讯公司都不会存在。
10月6日凌晨3时,当瑞典皇家科学院正式宣布物理奖得主的消息时,知道得奖者高锟身处何地的人并不多,有媒体急著在香港找他,有人以为他在英国;其实高锟人在美国旧金山湾区,与谷歌的总部距离不到五英里。
如果没有高锟四十三年前发明以光纤作为通讯传导,恐怕不会有今天的谷歌;而今,他们比邻而居。
一份迟来的荣耀
76岁的高锟与小他一岁的妻子黄美芸,今年夏天在这里定居,过去一个星期,原本平静的公寓住宅区突然热闹了起来。高锟总是笑容可掬地迎接这些朋友,然而,话不多的他,有些面孔或许也不太熟悉了。2004年,高锟被诊断出患有老年痴呆症。
“(他的研究)都40年了,这个奖,如果早几年就好。”性情直爽的黄美芸感叹,高锟对诺贝尔奖不能说没有梦想过,而今算是美梦成真了,但似乎迟了些。
同样为高锟既高兴又惋惜的,还有台湾“国科会”副主委陈力俊,“上次见到高院士,应该是去年8月的事了。”2005年在台湾工研院前瞻计划审议委员会共事,后来同为中研院院士,陈力俊感叹,“如果这个奖是去年拿到,他一定很开心。”那时候的高锟,谈吐条理分明,头脑也还相当清晰。
在得知获奖的第一天,高锟如常地由专车接往他每周固定三天都会来的耆英健康中心。这一天,高锟发表了他获奖后的首次公开感言,这位新科诺贝尔奖得主的第一场公开演说,听众是60几位年逾70的老人。高锟大方地挥挥手,不住地以英文谢谢大家,并且很谦虚地说,“这没什么,这是属于每一个人的荣耀。”
对于一位诺贝尔奖得主,这样的发言场合让人感觉平淡了些。今天站在台上的高锟,是改变了这个世界、但也从来没有真正在台面上风光过的幕后英雄。
43年前,高锟提出以石英玻璃纤维作为长距离传输导体,奠定了今日网络时代的基础。高锟获诺贝尔奖的主要论文《光频率介质纤维表面波导》,发表于1966年,证明以最纯的玻璃纤维传送光讯号可超过一百公里之遥,当时的技术,仅可达到二十公尺左右,两者差距五千倍。
光纤传输理论首度证实
当时,多数人并不相信这项理论,直到ITT(国际电话电报公司)找上了全球玻璃基板龙头厂康宁,将高锟的理论进行验证,才让这个伟大的理论真正实现。
曾任ITT副总裁的知名企业家和创投家李信麟,和高锟是80年代的老同事,两人曾在ITT共事五年,当时高锟服务于ITT的英国研究机构“标准通讯实验室”,而李信麟则亲身见证了高锟60年代的发现,落实在80年代海底光纤电缆架设的重大成果。
李信麟说,ITT对高锟的研究很支持,利用他所研究的光纤传播,取代铜线,决定架设从美国到亚洲的数千英里海底光纤电缆,这是大工程,但也因为计划成功,让ITT迅速跻身全世界前二十大通讯公司。他回忆,当时有人建议用卫星做主要通讯传送,取代海底光纤计划,但高锟的研究让ITT决定孤注一掷。
在此之前,ITT先是找上康宁仔细验证高锟的理论。基于高锟的理论,康宁与高锟的团队不断将光纤进行纯化,使光纤远距传输成为可能,也让康宁做了玻璃光纤改良,应用到工业上。“现在的传输速度已是80年代的一千倍以上了,追根究柢,正因为高锟而改变了一切,这贡献实在太大了。”有硅谷华裔创业界光纤教父之称的龚行宪如此评论。
回头来看,这是让光纤传播从想像到实体量化的重要关键,这场验证,理应能让高锟声名大噪,但在康宁总部成堆的历史档案里努力翻查,却只有简短地用两页篇幅,描述高锟发表的论文。若非诺贝尔奖,高锟与网络时代的连结,可能像电缆里的微弱信号,随著时间拉长而消散。
改善人类生活是惟一的目标
只是,高锟一向不是喜欢凸显自我的人。在陈力俊的口中,高锟是位温文儒雅的绅士,“他对事情很坚持,但从来不会给人难堪。”他回忆,当高锟看到有问题的研究报告时,他多半都会有这样的开场白:“你的想法很好,但是如果可以调整一下的话,会更有价值。”而在工研院审议委员会里面,即使是重要性较低、能见度不高的计划,他也会认真提出看法。
在龚行宪的口中:“高锟影响的不是一个人、一家公司,而是整体工业。如果没有光纤通讯,网络、通讯公司都不会存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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